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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轻罗一出门,就一直袖着手。 可她不敢人说,一时半会儿,也不知道要该跟谁说。 她虽然没有自己强大起来,掌控自己命运才更可靠的理念,可她也知道,不是任何时刻,姑母和七哥都能出现在她面前,替她分忧解难。 朱焕并没吩咐人给她止血包扎,一则是忙忘了,二则也未必没有顺便考察她的意思。说好话谁都会,而且不要钱,想要几车都有,容易的很,这些都不重要,要紧的是看她做的如何。 毕竟年纪小,没在人前当过差,只靠着耳濡目染,所学终究有限,是以沈轻罗这么一藏一掩,她二人也没觉察出不对劲来。 一回到寝房,沈轻罗便道:“替我打盆热水来。” 冻是没冻,她只是冷。 明珠也就没说话,脱了另一只鞋。 明珠便抿着嘴笑道:“表姑娘饿了吧?奴婢去寻些吃食来。” 翡翠则道:“还是等表姑娘洗完,奴婢们收拾完了您再歇着。” 翡翠看不过眼,便白了一眼明珠,道:“你倒惯会偷懒,回头太太问起来,我可实话实说,绝不给你遮掩。” 翡翠已经蹲下身去,对沈轻罗道:“表姑娘,奴婢给您洗脚吧,回头您也能尽快歇着。老爷太太都忙,可能一时顾不到姑娘,姑娘还得自己照顾自己,别让老爷、太太牵挂才是。” 她本来手就不方便,再说底下的丫鬟们也不是木头桩子,她是好意,可人家未必领情。她原本是体恤的意思,想着不能太作贱人,可翡翠和明珠是几辈人都在朱家做奴婢的,把侍奉主子当成天经地义的事,也当成安身立命之本,不叫她们服侍,那便和抢了她们的饭碗无异,不但生不出感激之情来,反倒是战战兢兢,有几分戒备审慎。 翡翠倒是脸红了红,道:“表姑娘有什么吩咐,只管说就是,奴婢无敢不从。” 明珠脸色就有些发白:“表姑娘,你划破手了?在哪划的,严不严重,要不要请郎中啊?”她说时便上前要看沈轻罗的伤处。 明珠看了一会儿,发现只是划破了皮,果然不严重,这才放下心来,仍然迟疑的道:“奴婢去寻些伤药来,太太那……”瞒着总是不好,万一将来事发,表姑娘不会有什么,只会落一个“善解人意,不欲叫大人操心”的好名声,她和翡翠则不免要落一个“玩忽职守,怠慢了表姑娘”的罪名。可大可小,总是叫人悬心。 明珠被说中心事,不免面上讪讪的道:“姑娘体恤,是奴婢们的福气。” 明珠也寻了伤药,小心的替沈轻罗敷好,用细白布在她的手心缠了一圈。 这是临时替她收拾的屋子,比她从前住的小房子要大的多,也更精致华美些,朱沈氏是完全按照朱家前头几个姑娘的闺房替她布置的。 她在家识字不多,只有一本千字文,还是当初她磨着沈同谦要,他口头上应了,抬脚就忘了,是朱沈氏偶然在书肆上找着了,才给她送过去的。 她记得不多,也只能就着记的这一部分,天天看,月月看,没事就在那瞎比划。 晚间朱七过来,那会儿沈轻罗正在自己房里的小炕桌前,握着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抹抹画画。